几个人出了包间,就看见失主正在嚷嚷,吵的不可开交。
崔宁带着人巡逻至此,正在调解,看上去效果不好。
看到方卓也在卧云楼用餐,马上抱拳见礼。
众人见临潼县令年纪轻轻,都觉得他很难处理好这件事情。
“年纪那么小,就当上了县令,家里花钱了吧?”
“可不是吗?你看看喝的脸红脖子粗,能处理案件吗?”
“现在的世道是怎么了?猴子称王了?”
“……”
方卓不理会他们的言语,道:“说说是怎么回事。”
失主率先开口道:“我在这里来吃饭,背着褡裢,褡裢里面放着三百文钱,桌子太小,放不下,老板让我放在桌子下面的横档上。
我放好之后,就开始吃饭,期间喝了点酒,走的时候就忘记把褡裢拿走了。
我想起来褡裢没拿,回来取的时候,褡裢里面的钱被人拿走了,只剩下了三文钱。
这钱肯定店小二拿走了,我回来的时候,褡裢正拿在他的手里。”
程处默吼道:“别嚷嚷,让店小二说。”
店小二带着地道的关中话,说道:“各位老爷,我没有拿他的钱,我打扫桌子的时候,看到横档上有一个褡裢,打开一看,里面就有三文钱。
还想着要是客人回来,就还给他,谁知道他进来就说褡裢里面有三百文钱,让我赔给他,我一个跑堂的,一个月十文钱,哪有钱赔给他。”
长孙冲饶有兴致的问方卓:“怎么说?有答案了吗?”
方卓摸了摸褡裢,看了看桌子下面的横档,然后摇了摇头。
长孙冲有些失望,道:“你不知道?”
方卓道:“我看确实是这小二贪财,拿了人家的钱。”
店小二急了,道:“老爷,我真的没有拿他钱,老天可以作证。”
“有何凭证?”
方卓道:“很明显,店小二发现褡裢里面的钱,周围又没有人,于是,心生歹念,想据为己有。”
“就这么简单?”
“你还想要多复杂,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其实没那么复杂。”
长孙冲想想也很有道理,对着店小二说道:“快点拿出来给人家,这次就饶了你,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。”
店小二都要急哭了,说道:“我真的没有拿他的钱,我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钱赔他。”
这时,方卓对问失主道:“要不算了吧,看你也不差这点钱,以后出来小心点就是了。”
失主不依不饶的说道:“虽然我不差这点钱,但是,今天我就想找个公道,这钱他必须还。”
老板害怕事情闹大,对酒楼生意有影响,出来说道:“这钱我出了,算我倒霉,小六明天就不要来上工了,一天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,脸都让你丢尽了。”
叫做小六的店小二有苦说不出,委实很尴尬,局促不安的样子让人很心疼。
店家很快就把三百文钱装进了褡裢交给了失主,并一再道歉。
围观的群众敢怒不敢言,这就叫破案吗?
“一点根据没有,草包一个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还不如张成呢。”
“……”
失主接过褡裢,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褡裢,喜笑颜开,道:“只要钱找到就好,什么歉意不歉意的。”
说完之后,当面感谢了以各种姿势围观的长孙冲哥几个,就要拨开围观的食客溜之大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