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蒂芙倒吸口气尖叫起来:“你干嘛!!”
“你这么激动不就是不想被人看见吗?”艾沃尔面不改色迈开步子,“那你可以更大声点。”
不管是出于主观还是客观兰蒂芙都没法再大喊大叫了,就刚刚为了“撼动”艾沃尔做的那些无用功已经让她精疲力竭,浑身脱力,本来就毫无血色的面容现下更是浑如金纸,连脖子都支棱不起来,只能靠在艾沃尔肩头发着愣感受痛楚。
“这是什么病症?”艾沃尔边走边低头问,“你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病?”兰蒂芙皱眉难以置信地看向艾沃尔,对方眼里的茫然一点不像装的,“你就没……体验过吗?”
“生病这事儿对我来说确实挺陌生的。”
“这不是病!”兰蒂芙一用力就直冒冷汗,只能喘着气压低嗓音道,“这是……这每个月都会来这么一回啊!就……就是……”
“……啊,”艾沃尔迟钝地眨眨眼,眼里的迷茫还未完全消去,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你真的懂了吗??”
“我怎么可能不懂啊?”
兰蒂芙莫名松口气,重新靠倒在艾沃尔肩头随手指了指方向说:“那你带我回屋就行,我有药,不行……这回恐怕……你那儿有吗?”
“有什么?”艾沃尔又开始满脸茫然。
“药!镇痛的药!”
“……镇痛的是什么药?”
“啊啊啊啊啊算了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个话题了!送我回去吧!”
“那药……”
“总不能痛死我!……啊。”
“又怎么了?”
“……走快点啊!”
“……”
由于兰蒂芙的坚持艾沃尔只能把她抱回卧房,这一路下来她只感到臂弯里抱的是个价值连城的易碎品,但又不能走得太慢,进门都侧着进。兰蒂芙靠在她肩头眉心拧起双目紧闭,满脸都是汗,面庞已经不是失去血色而是白里透青了。
伊薇特见了赶忙跟上来追问情况,艾沃尔只能如实以告,后者听完惊讶道:“不应该啊,以前她没有这样严重的。”
那为什么来佛恩伯格头回就这么痛苦呢?
真叫人费解。
艾沃尔来到床边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地将兰蒂芙放到床上,动作缓慢又慎重。虽然兰蒂芙已经痛到快要昏厥,但还是能感受到她的胳膊稳稳当当直到被她压在背后。
轻微的瘙痒让她回神过来,睁眼就见艾沃尔从眼前退开,弯腰时发丝拂到她脸上,只是她没有力气抬手去拂开。刚才那瞬间近得鼻尖都差点儿碰到,她身上有种毛绒闷热的气息,和似有若无的海腥与铁锈混合的奇妙味道附着其上。
之后兰蒂芙就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,唯一不变的是始终捂着腹部,耳边还勉强能能听清伊薇特与艾沃尔对话。
“还有一个呢?”艾沃尔问。
“你说希瑟?她八成是幽会去了。”伊薇特摇着头答。
“你们这儿不是有药吗?还不去煎?”
刚听到脚步声兰蒂芙就挣扎着伸出手,从喉咙里挤出喊叫:“……等下!”
艾沃尔和伊薇特一齐迷茫地回头,兰蒂芙的胳膊摇摇晃晃伸向艾沃尔,后者这才重又回到她身边跪在床前凑近她问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我得……拜托你……”兰蒂芙用尽全力攥住艾沃尔的手腕艰难道,“能不能……能不能等……等我……”
“等你?”
“我明天一定能……好起来……能不能等我一天?拜托了……”
“这……”
“不信你问……问伊薇特……第二天我就没事了……每次都是这样的……是吧?”
被点到名的伊薇特迟钝地反应过来,瞪大眼睛连连点头。
“这不是你现在要操心的事。”艾沃尔口气生硬用一只手就强行把兰蒂芙摁回床板上,动作粗暴地拽上被褥盖到下巴。